从那之后,小冰再也没去过那个医院里,她只是偶尔向负责医生打听一下情况。
其实对于看望与否,小冰仍然在心里打鼓,没有人愿意看见亲生母亲在那种地方没日没夜受苦。当活着成为一种煎熬,这是否意味着生命已经变成双项选择?或许她早就想自我了断,但谁都没有权利帮她做出这样的决定。
精神病院门口,小冰始终没能迈出这一步,她回头看了看阿尔伯特,希望能得到一点建议或者支撑。
阿尔伯特并没有直接给她鼓励,而是拉着她坐在门口的长椅上,忽然说起了自己的双亲。
“说来惭愧,其实和你父母截然不同,我的家族是环保人士最痛恨的那批人。”
“为什么这样说?”小冰苦笑着摇了摇头:“我大概知道一点,你是煤炭大亨的儿子,但人们在没有摆脱化石能源的时代,它依然是赖以生存的必需品。所以别误会啊,做环保又不是非得把人打回石器时代。”
“但它产生的污染也是最严重的,这一点不可否认。”阿尔伯特叹了口气,接着说道:“我父母是商业婚姻,他们各自原本的家庭都掌控着一大片地区的煤炭行业,在联姻之后,也就有了北美年产量最大的煤矿集团。”
“可以这样说吧,他们结合的目的很简单,这个体量巨大的联合矿业才算亲生儿子,我就只是伴生产品。”阿尔伯特打趣道:“但你知道,超荷计划虽然给两个家族带来二十年来的暴利,却也同时意味着煤炭的末日即将到来,人们会永远摆脱这种能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