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碧游起身时,楚宣早已前去上朝,特意留下个伶俐的宫人在殿中伺候。洗漱完毕,碧游估摸着时候不早,忙整好了衣裙往长乐宫去了。
才挑了湘竹帘子进了房,碧游这才发现气氛不对,在夫人跟前伺候的宫人朝她使了个眼色,她瞧着卧于榻上的孝贤,忙走到边上施礼问安。
孝贤夫人恹恹地撑起眼皮瞧了她一眼,便又阖上眼睡了。
碧游见她睡了,也不愿叨扰,她抬眸瞥了一眼跟前伺候的宫人,朝她使了个眼色。那宫人倒也乖觉伶俐,随即会意,跟着她打了帘子出了房门。
“我瞧着夫人面色不好,可是哪里不舒服?请太医瞧过没有?”碧游将那宫人拽至外殿僻静的一角连声问道。
“夫人倒没觉得哪里不适,只是昨儿个夜里发梦,惊得她半宿未曾阖眼,直到了天色微亮,这才睡下。”
那宫人眉头紧锁地答了,想起昨晚守夜的人在廊下一阵糁人的尖叫吓得双腿发软挪不动步了,仍是心有余悸。往日夫人只是偶尔发梦,因此才决定要去云州慈安寺中清修,然而在那被佛光沐浴半年之久,这病却越发重了,实在是令人揪心又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