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他的肩膀缓缓渗出猩红,他果真受了伤!惊慌失措之下,我连忙过去扶起他,问道:“阮淮,你怎么样?”
他表情扭曲,看上去十分痛苦,而瞧见他的正脸之际,一道闪电从我的脑海滑过。这个人,这张脸,即使褪去了年少时的青涩稚气,轮廓变得硬朗深邃,我也永远不会认错。
他就像一道印记,在我情窦初开的一瞬间便深深印刻在了我的脑海里,至今鲜活明亮。
所以即使他离开了那么多年,我依然能一眼就认出他。
我抱着怀里样子痛苦的人高声呼喊:“怀春,你怎么了?”
或许是太多情感一起爆发,我竟然号啕大哭:“快来人啊,我的未婚夫要死了——”
阮淮躺在床上高烧不退,我趴在床头眼睛肿成核桃。
下人们瞧瞧我,又瞧瞧躺在床榻上不省人事的主子,觉得我今天一定下了重手,不敢多言。
“那个……大人,您别担心,我们家大人平时身子骨就弱一些,如果您没太用力的话……应该不久他就能醒过来了。”
我眼泪汪汪,懒得争辩。
我家怀春自小身子弱,据说是被他娘取的这个名字给闹的。他娘盼了三年,终于在春天怀上了他,乳名取作“怀春”,是希望自己生个像春天的桃花一样漂亮的女儿。女儿是贴心小棉袄,不会像儿子似的,养起来一样伤神费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