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平有些莫名其妙地站在原地,手脚无措。司马防看了眼老朋友,摇摇头,走上前来搀住杨平的手道:“义和啊,恭喜你了。你父亲被曹司空征辟为掾属,正打算去许都赴任。他是特意来接你一起走的。”
“去许都?曹司空?”杨平反复咀嚼着这两个词。曹操现在“挟天子以令不臣”,权势如日中天,在朝廷官拜司空。这样一个大人物,居然会把自己父亲征召到许都,对这其中的含义,他还有些茫然。
这时杨俊开口道:“朝廷派来的传车就等在外面,我们马上上路。你在司马府的行李,我回头派人运去许都,你不必担心。”
杨平张大了嘴巴,脑子“嗡”的一声,有些发蒙。这,这是怎么了?马上就走?连收拾行李的时间都没有。不过是一次征辟罢了,温县距许都不过三百余里,就算驿马加急,一日一夜也便到了。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要这么急着过去?
他把不解的眼神投向司马防。和杨俊相比,这位老人在他心目中更适合父亲这个角色。司马防苦笑了一声,摇了摇头。按道理,司空开幕府征辟曹掾,乃是私辟,不该由朝廷颁发符传,更不该称“传诏”。杨俊的这一次征辟,又发符传,又是传诏,很不正常——而这种不正常的“逾制”,本身就暗示着某种不能宣之于口的急切情绪。看来杨俊准确地捕捉到了这次征辟中隐藏的用意,才会做出立刻赴许的决定。这些官场中的门道,做过京兆尹的司马防能想到,但很难解释给杨平听。在司马防那里没有得到答案,杨平明白这个决定已经不能更改。父命如天,杨平没有别的选择,只能垂下头道:“我知道了,父亲。”他把弓箭从身上解下来,走过去交给司马朗:“这犀角弓你收好了,以后我估计是用不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