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们转而详尽地看看他的价值推理。它发生在一物的用途按其所有者意愿而设定的讨论中:
在使用中之物是在质和量上被规定了的单一物,并且与特种需要有关。但它的特种有用性,由于具有一定的量,可与其他具有同样有用性之物比较;同样,该物所满足的特种需要同时是一般的需要,因之它可以在特殊性方面与其他需要比较。准此而论,物也可与供其他需要之用的物比较。物的这种普遍性——它的简单规定性,来自物的特异性,因之它同时是从这一特种的质中抽象出来的——就是物的价值。物的真实的实体性就在这种价值中获得规定,而成为意识的对象。(第63节)
首先,此方法严格地区分量与质(这可能很好地影响了马克思,他对商品的讨论依赖于相同的区分)。接下来我们看到,黑格尔对如下事实感兴趣,即量的范畴表明某种可通约的可能性。而且他认为要把对象纳入相同普遍性框架中需要从特殊的质中进行抽象,其中每一个都只是充当普遍性即价值的特殊化。
在谈及这个问题的讲稿中,黑格尔遭遇到进一步加剧质与量的区别的某种困难。在这种量的形式(价值)中,质(使用)“消失”了。价值作为量的关系“与质是不相关的”。他给出数学上的类比来说明他的这个观点。圆、椭圆和抛物线是十分不同的曲线,但尽管如此,就它们都被化约为系数的量的问题而言,它们之间的区别还是在它们代数表达式中被抹平了。与此同时,纯粹的量不能成为一种尺度。我们不能说什么东西值,比如说“六”。它必须是六个某种东西,比如说六盎司金或六英镑。所以黑格尔评论道:“质的东西对量给以定量,而且在量中既被废弃又被保存。”然而黑格尔却认为,这种一般等价物的特殊的质是与之不相关的:“不把物作为它本身,而作为它所值的来看。”特别是,“货币作为抽象的东西仅仅表达这种价值”(第63节补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