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自行车时我发现自行车扎胎了。
下了一天的雪,校门口那段马路更像是下了一场雨,湿漉漉的混着万千脚印的污泥。面前路上下班的行人并不多,像一个个凸显的叹息,急急的寻找倾吐的归宿。
夜发育得很快,很快便有了成熟而是神秘的黑色,在街面面,在枝头,在行人的脸上都均匀的笼了一层——黑夜像是春天过渡至冬天一样悄无声息的来了。我左右瞧了瞧,犹豫一阵,终于选择东边那条路作为回家的归途。因为我从小就怕黑,东边那条路从头至尾都有路灯,而西边国道的路灯却是断断续续。今晚的路灯好像是比平常晚开了,路灯像是黑夜熟视无睹,默默伫在夜色朦胧的路边,像是不肯给老人让座的装睡青年。
前边一个上坡的十字路口处发生了一场车祸,警车的灯光和人声警笛声的嘈杂真让人的眼睛耳朵受不了。被车撞了的是一位脸上满是鲜血的中年人,衣服被刮开了一道长长的口子,他身后的红路灯依然是那么不急不慢的红绿黄三色交替。路灯骤然一长串的亮起,清楚地看到了车祸的场景我心中更添了一份恐惧。虽然灯光冲淡了黑夜,却照亮了惨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