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失善光仔细看了起来,虽然自己平生第一恨就是舞文弄墨,可到底多年来身居要职,再如何痛恨此事,他还是要硬着头皮去写。就算什么辞藻华丽,文采飞扬同他没什么关系,但该说的事情执失善光还是能说清楚的。现在看着苌离所写的公文,执失善光觉得,人家这个进士还真不是浪得虚名,在他看来,这份公文无须再改一字。
执失善光清了清嗓子,道:“写得不错,看来你在秘书省的几个月不是消磨时光。”
“都承旨谬赞,属下惭愧。”苌离道:“若您没有旁的事情,那属下就告退了。”
“你等等,还有一份呈给圣人的奏报,你也一并写了吧。”执失善光面无表情地道。
苌离从未想过,有朝一日自己居然能直接给李稷写奏折,毫不犹豫地推脱道:“回都承旨,属下以为给圣人的奏报还是由您亲自来写,更为妥当。”
执失善光到底浸淫官场多年,这点儿小心思他一眼就能识破,大言不惭地道:“这是枢密院给圣人的奏报,并非我本人给圣人的奏折。只要是我呈给圣人即可,至于是何人所写根本无关紧要。”
苌离吐出一口恶气,自己这个进士在武夫面前终究是被欺压的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