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昀一怔,片刻,道:“姚博士与昀叔父有旧,昀亦是偶然自姚博士处得知此间有良医。”
皇帝淡笑,却没有接下去再说,片刻,转而道:“审琨做得不错,闻讯后即刻关闭城门,并报知太后丞相,行事倒果决。”
顾昀抬眼看看他,想起昨天的事,不禁凝眉沉吟,“那些贼人可有下落?”
皇帝淡淡道:“尚不见踪迹,廷尉只搜了那店铺。”他伸手,将席上的一块磨得锃亮的山形木镇拨了拨,目光渐渐寒冷,缓声道:“甫辰,你信不信,有人怕了呢。”
门外,日头已经升上了天空。馥之走到廊下,望着头顶,暗暗地舒口气。
“阿姊。”门外的阿四看到馥之,忙走过来。
馥之笑了笑,从他手中拿过幕离。阿四以前随他父亲学过些木工,此次卢嵩开医坊,馥之便让他来帮忙。早晨的时候,阿四突然跑回府来,说昨夜顾昀倒在了东市的医坊里。馥之吃了一惊,立刻出门。
走出路上,却感觉与往常很不一样,处处都可看到军吏,馥之的车被拦下询问了好几次。待她终于赶到医坊,走进厢房里,竟看到刚刚转醒的皇帝。吃惊归吃惊,皇帝中毒,顾昀负伤,再与外面的警备联系起来。其中缘由馥之却不敢猜度,只立刻依皇帝吩咐遣人去报知光禄勋。
馥之将幕离戴好,看看院中神色戒备的卫士,又看向不远处,那个以出身庶族而闻名的光禄勋审琨正站在屋檐下与卢嵩谈话,表情严肃。卢嵩显然被这些突如其来的朝廷士吏惊到了,神色小心翼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