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芝言之有理,曾国藩真的该考虑下一步的安排了。他走到院子里,站在雪地里深深地呼吸几下,好像脑子清醒多了。他走进父亲的书房,与父亲共商葬礼一事。父亲曾麟书一声不吭,任凭老泪纵横。曾国藩走到他的身边,欲语泪先流。
父亲拉着曾国藩的手,说:“子诚,后事由你主持吧!白发人送黑发人,这对你爷爷、你母亲,还有我来说,是多么痛苦的事情呀!我不忍心看着心爱的女儿和宝贝孙子被埋到冰冷的地下。”
“请父亲放心吧!我和国潢能办好这件事。”
“其实你母亲和我早有心理准备,满妹和纪第一天天高烧不退,我们就已经想到事情不妙。昨天夜里,你妹妹咽气以后,你在自己的房间里低声哭泣时,我们什么都明白了。你母亲和你妻子根本没有睡觉,她们婆媳俩抱头低声哭泣。你母亲的意思是:满妹和纪第生前姑侄感情笃厚,死后应合葬一墓。他们俩能做个伴儿,我们心里或许会好受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