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人证,兖州府满大街都是,还有两个孔氏族人以及两个家仆,在驿站住着,裴布政,若是要提查吗?”唐兴又说到了人证。
唐兴就没办过这么顺趟的案子,一赶到地方,一听说闻讯举人罢考案,全都是提供线索的。
抓奸细都没这么顺趟。
唐兴又拿出一卷说道:“这里还有一本账目,乃是孔府的孔彦缙叔祖孔克煦送来的,乃是孔府参与密州私设市舶账本,奏疏一封,弹劾孔彦缙。”
“不能谦下族人、贪纵放僻、败伦乱纪。”
裴纶用力的额咳嗽了两声,好家伙,这案子一天时间,已经推进到这种地步了,孔府孔克煦都已经忍无可忍,要告状了。
他详细勘察过了这些书证,有看着那枚银锭,叹了口气,铁证如山。
笔迹勘察自前宋时后,就已经颇为成熟了,这些人证、物证、书证堆叠了一大堆。
李宾言叹了口气说道:“咱们这位衍圣公孔彦缙,永乐年初,去南京国子监就读,年幼肄业国学,永乐八年,承袭衍圣公,乳臭之人鲜衣怒马,无人不忿恨。”
“在兖州府、在曲阜,已经是天怒人怨了。”
肄业就是没毕业,堂堂孔尼后人,大明的衍圣公,连蒙学都没读完,说出去,简直是贻笑大方。
“酷嗜酒,还喜欢音乐,养无数歌伎,尤擅兼并。”李宾言再次开口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