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地震局长做东,挑了城郊一家偏僻的休闲农庄吃土菜。时间一晃过去四五年,人还是那几个人,气氛却不再似当年。黄一平一看势头不对,知道自己和这帮人距离远了,心生隔阂了,责任不在人家在自己,因此,上来就拿出一副舍命陪君子的架势,咣咣咣每人碰三下,敬者干杯,被敬者随意,先不先就喝下去三四一十二杯。那几个局长虽然也是酒场上的老手,哪里见过这样不要命的阵势,连忙拦住还要继续喝的黄一平。
“算了算了,大家都是兄弟,你这几年跟了冯市长,工作忙事情多,这个我们都理解的嘛。”地震局长赶紧打圆场。
“以后大家经常在一起聚聚就是了。”气象局长也帮腔道。
刚刚还对黄一平有些怨气的档案局长、科协主席脸色也完全转了晴。
“看得出来,你黄大秘书还是讲旧情的人。”档案局长诚恳地说。
“以后提拔了,可别忘记这帮喝酒打牌的穷苦兄弟。”科协主席端起酒,自罚一杯。
酒喝到这个程度,接下来的气氛就非常热烈、自然了。
几个局长本就坐的是冷板凳,分管领导少有问津,不分管的领导更加离得八丈远,对政坛核心圈子里的事就格外关心。黄一平完全一副难兄难弟的状态,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而且给人的感觉又是酒后真言。其间,自然多多讲述冯市长的言谈举止以及种种不为人知的行状。因为格外用了心思,黄一平在讲述的过程中,很多话题就事涉到在场的几位仁兄,不时穿插进冯市长对他们莫须有的高度评价或特别问候,且一律以悄声耳语相告。如此者反复数次,弄得那几位不能不信,也乐得相信。最后散场,牌虽没有玩成,却是皆大欢喜,局长、主席们纷纷请黄一平转达他们对冯市长的问候与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