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停在路边的一棵树下,半眯着眼,听风起。
片刻之后,有人脚步匆匆而至。
来人一身猩红色袈裟,远远看去宝相庄严,威严持重,倒是一副天生修佛的好皮囊。
富家子金玉其外,败絮其中,表面上的恶人,最多不过是为祸一方,世人皆有戒备心。
独独如这僧人般面上的善人,往往会导人向恶,而人不自知。所谓衣冠禽兽,自然不止读书人。
难楼寺住持停下脚步,远远的看着树下那个一身青衫的年轻人,“你早就猜到我会来?”
朝清秋睁开眼,打量了僧人一眼,“十余年修佛,也能修出一个恶人,大师真是天赋异禀。只是不知为何堂堂大寺住持,甘心给人做狗?”
僧人不以为意,嘿然而笑,“随你如何说,贫僧早已将所谓的声誉置之度外。而今佛道争锋,在贫僧看来,只有迦南才是带领佛门走向中兴之人。各大宗门历来都有护道人,我佛门也是如此。”
“乱世之中,总要有人广布佛法,令世人知我佛佛光普照,自然便也要有人祭起屠刀,为前行之人扫除障碍。割肉喂鹰,献身为佛。”
“今日杀你不为私怨,只是因为释空那小子挡了迦南的路了。”
“有道理。”,朝清秋抽出拢在袖中的双手,腰身朝后倾了倾,“可悬空寺是世上的大寺,你们要对付释空,莫非不怕悬空寺的报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