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译者。
身体和灵魂的每一个细胞都能感觉到的绝望。被囚禁在无限大的牢狱,这种感觉突如其来。如果牢狱就是一切,我们还能往何处逃呢?
第6章 没有材料的自传(5)
然后,我产生了一种强烈而又荒谬的渴望,这是一种在撒旦面前的撒旦崇拜,我渴望有一天——没有时间或物质的一天——能找到摆脱上帝的办法,让我们最深刻的自我以某种方式不再参与存在与非存在。
无法解释的困意
在我有意识的注意力里潜藏着某种我无法解释的困意,如果这种朦朦胧胧的感觉可以被称之为侵袭,那么它屡次向我侵袭。我漫步街头时感觉自己像在坐着,尽管我的注意力对一切保持着警醒,我懒惰的身体却处在完全的休眠状态。我无法刻意去避开迎面走来的路人。假如一个碰巧和我一起过马路的陌生人问我问题,我无法用言语回答他,甚至连脑筋都不愿转上一转。我亦无法拥有一个心愿、或任何东西可以表现我的一般意愿或者更甚——如果可以这样说——表现属于我身体每一部分的局部意愿的一个动作。我无法思考、感觉或企盼。我行走,漫游,继续行走。我的动作(我注意到这一点,而其他人并未注意到)丝毫没有将我停滞不前的状态显露出来。这种无精打采的状态对于一个躺着或倚着什么休息的人来说是很自然的事情,故而十分舒服,但对于一个行走在大街上的人而言,则极为不舒服,甚至十分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