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亲爱的科波菲尔,”他们走后,特雷德尔往椅背上一靠,颇动感情地看着我说,这使得他的眼睛都红了,头发也显出各种形状,“我打算麻烦你办点事,借口我也就不必找了,因为我知道你对这件事深感兴趣,同时这件事又可以把你的心思岔开。我亲爱的老朋友,我希望你没有精疲力竭吧?”
“我已经一切如常了,”我停了一会儿,回答说,“比起对别人来,我们更应该多替我的姨婆想想,你知道,她已经做了那么多了。”
“当然,当然,”特雷德尔回答说,“谁能忘记这一点哪!”
“不过事情还不仅如此,”我说,“在过去这两个星期里,她又有了新的麻烦:她每天都要出入伦敦。有好几次,她都是一大早就出去了,一直到晚上才回来。昨天晚上,特雷德尔,她出去后,差不多直到半夜才回家。你知道,她是非常体恤别人的。她一直没有告诉我,到底是出了什么不幸的事了。”
我姨婆面色苍白,脸上的皱纹深陷,坐在那儿一动不动,直到我把话说完;这时,几滴眼泪流下了她的双颊,她把自己的一只手放在我的手上。
“没什么,特洛;没什么,一切都过去了。你慢慢会知道的。现在,爱格妮斯,我亲爱的,让我们着手来办这些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