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顶传来轻轻的笑,“你找根棍子再试试。”
枝头上的楝花作堆,草叶郁葱,碎碎的阳光顺着叶缝洒下,一缕缕的苦涩掠过鼻翼和指尖,似有若无,仿佛在诉说什么。一抬脸儿,沈黎望见了那个躺在枝干的少年,树影绰绰遮面,只瞧得见小巧的下颌,和他口中衔着那一枝淡淡白紫色的扁竹兰。
他似乎才睡醒,声音中透着稍许慵懒的意味,白色衬衫衬得其气质素净淡雅,与柔条舒展的楝树叶相映生辉。
沈黎脸颊有些痒热,下意识抱紧了怀中的玻璃罐子,反问他:“师父上山砍木头,你怎么不去帮他?”
“老头子不让。”
看穿了少女眼神中的好奇,蔺诚如没掩饰自己的缺陷,阳光下,他的皮肤白如雪,五指细长,其中食指的一截指节消失不见,边缘一圈白色斑痕,十分明显,让人惋惜。
沈黎原本上蹦下跳的心,忽然撞了树。
她从未想过,擅长手艺活的蔺老爹居然会有一个身残的儿子,这就是他一直隐藏的秘密。
“吃杏子?”蔺诚如倒是好心情,翻身落地,他从兜里抓了几个青杏,一一放在沈黎掌心,看了眼天空,才道:“日头高了,我先回屋,你也早些回去吧。”
五月的青杏味道有些发涩,咬在嘴里满口生津,沈黎心道:“这个人可真怪。”
没想到时间一晃就是多少年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