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酒馆的女佣来接舞女了。舞女换上戏装,对我说:
“去去就回来。等一等,回头接着给我读。”
她在廊下向我行礼。
“我走啦。”
“可别唱啊!”听婆子一声吩咐,她提起鼓,微微点点头。婆子转向我说:
“眼下正是换嗓子的时候。”
舞女端坐在酒馆的楼上敲鼓。那副背影,看起来就像坐在相邻的筵席上。鼓声震荡着我,一颗心伴随鼓点儿欢快地跳动。
“鼓声一响,整个筵席就要活跃起来了。”婆子也在瞧着那边。
千代子和百合子也到那筵席上去了。
大约过了一个小时,四个人一同走回来。
“就这么多……”舞女张开紧握的拳头,往婆子掌心里哗啦哗啦丢下几枚银币。我又给她朗读了一会儿《水户黄门漫游记》。她们又提起旅行中死去的孩子,据说那孩子生下来像水一般通体透明,连哭的力气都没有,尽管这样,还是活过了一星期。
既没有好奇心,也不含轻蔑,仿佛忘记他们是江湖艺人这一类,我的寻常的好意似乎沁入他们的心底。我不由得决定找机会到他们大岛的老家走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