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我们走到了博物馆,注意力也就转到了画上。艾略特的学识和审美再次打动了我。他领着我在那些屋子里转来转去,仿佛我是一群旅游的人。没有哪位美术教授像他那样讲起那些画来更使人受益。我决定自己再来一次,好随意逛逛,玩得开心,因此,现在一切由他吧;过了一会儿,他看了看表。
“咱们走吧,”他说,“我在博物馆里从未待过一个小时。这还得是一个人的欣赏力能挺得住。我们改天再来看完它。”
我们分手时,我热情地向他道谢。或许我这样做更明智,但确实很恼火。
我向布兰得利太太道别时,她告诉我第二天伊莎贝尔要请她的几位年轻朋友来家吃晚饭,然后去跳舞;如果我愿意来,等那些孩子走后,我和艾略特还可以聊聊。
“你那是在抬举他,”她接着说,“他在外国待得太久了,感到在这里十分孤寂;似乎找不到一个跟他志同道合的人。”
我接受了邀请;当我和艾略特在博物馆台阶上分手时,他对我说,他很高兴我答应了下来。
“在这座大城里,我就像迷失的灵魂。”他说,“我答应路易莎跟她住六个星期,我们从一九一二年以来就没见过面,但是我是在数日子过,直到能回巴黎。那里才是世界上文明人能住下去的地方。我亲爱的朋友,你知道他们在这儿是怎么看我的吗?他们把我看成一个怪人物。真是野蛮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