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沐灶顶上来了:“你知道我这次来带了啥东西吗?除了炸弹还是炸弹!”
权国金问:“你要干啥?”
金沐灶命令道:“我要你厚葬金茂才。”
权国金冷笑一声:“哼,我没这个义务。”
金沐灶也回以冷笑:“三叔是金家人,是我的长辈,不管他对我怎么样,我都尊敬他,我来给他办葬礼。”
权国金吃惊地看着金沐灶,嘴巴大张着。
金沐灶说到做到,他要厚葬金茂才。
葬礼是在状元槐下举行的。人们在灵棚下走来走去。其实来的人没有多少,场面冷冷清清的。我知道,有些村民在看权国金的脸色,权国金不答应的事,他们不敢前来吊唁。
金沐灶操办,我给他打个下手。我呼噜呼噜喝几口茶水,说:“一辈子挣死挣活,啥都带不走哎。要说茂才啊,也活该,谁让他对权家那么忠心耿耿哪。愚蠢,愚蠢透了!”金沐灶点点头说:“轸叔,不能这样说啊!这一切不是疯癫的前兆吗?其实,茂才叔很痛苦,表面平静,内心疯了,自从权桑麻把儿子权大树过继给他,他的心就疯了。从这方面说,三叔又是一个不幸的人,多么可怜啊。”
我听着,鸡啄米似的点头,算是对他这句话的赞成。
办完了金茂才的丧事,金沐灶往天启大钟上泼水,然后跪地擦着,擦上头的血迹。擦干净了,他对我说:“轸叔,敲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