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里知道吗?”君毓点头。她颊边攒起明艳的笑,双眼却毫无神采。“既然是他期望的,我答应。”任长风将聘礼送上纯阳,但找来找去也找不到收聘礼的人,砚今是孤儿,唯一的师父也已经坠崖生死不明,他思前想后,最后把聘礼送到了明里的院子。结果被明里黑着脸轰出去。他站在门外戏谑:“我就要娶你师父了,你还不出来喊声师……师……”“师”了半天没说出来,悻悻走了。
她素来都是穿纯白道袍,如今穿上大红嫁衣,本就清丽的模样被修饰得十分明艳,像开到极致的桃花,一颦一笑都是难掩风姿。她站在那棵枯萎的桃花树下,手指抚过覆满积雪的枝丫。“我就要走了啊,你为什么还不开花。”碎雪落在她凤冠霞帔上,像零星点缀的白色珠花。她终于离开这个地方,离开她想要一直守护的人。
君毓作为长辈给她梳发上妆,苍白脸颊涂了胭脂,是强打的笑颜。任长风接她下山的时候,纯阳上下都来送行,独独不见明里。她仰头喝下送行酒,被呛出满眼的泪。任长风将酒杯握在手中打量,好半天才饮下。
他说要带她去看大漠长河,落日圆月,她想象那些未曾见过的景色,恍然觉得自己这一生去过的地方实在太少,她认为纯阳雪景最美,显然不是这样。
当夜他们宿在山下的驿站,准备翌日回拜火教圣地成亲。砚今睡到半夜突然听见隔壁异响,她起身去查看,发现任长风像醉了酒一般打翻了满屋子的东西,一张脸红得怪异,是走火入魔的征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