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勉强乐观得起来,但仅限于晚上。白天的时候,我实在振作不起来。
过了弗雷格斯塔夫之后,公路转向东方。眼前旭日东升的画面,简直就像是广岛原子弹爆炸的场景。我已经不再担心阳光会把人烧死,不过,太阳晒在身上的滋味还是很难熬。实在猜不透人类怎么有办法熬过第一天。西蒙可能会说,那是上帝的神迹。讲到神迹,我突然灵机一动,想到一个创造神迹的实际方法。我从仪表板的置物箱里拿出一副太阳眼镜。远方地平线处那团半球形的橘色火焰正缓缓上升。有了太阳眼镜,我的眼睛就可以看到路,不会被那团火焰刺到眼睛了。
天气越来越热。为了让黛安体表的温度可以降低一点,我把冷气开得很强,但尽管已经将它开到极限,车子里的温度还是越来越高。我们已经过了新墨西哥州的艾伯克其,下一站就是杜昆卡利。半途中,我忽然感到一阵强烈的疲倦。眼睛不知不觉地闭了起来,车子差一点就撞上里程指示牌。这时候,我把车子停到路边,关掉引擎。我叫西蒙去拿汽油桶把油箱加满,准备接手开车。他点点头,却好像有点不太情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