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记者回到搂上,不出一小时臝了三千法郎。“红”连出了五次,想到刚才连出六次“单”,害他们输了钱,这回说不定会出第六次“红”,便把三千法郎一齐押上,结果出了“黑”。那时正是下午六点。
吕西安说:“咱们只吃二十五法郎吧。”
这回新的冒险不久就结束,押了十次,二十五法郎全部送光。吕西安发疯似的把最后二十五法郞押在他年龄的数目上,赢了。庄家把赔的钱一块一块丢在桌上,吕西安抓起耙子收钱,手索落落发抖的样子简直没法描写。他给罗斯多十个路易,说道:“赶快上万利酒家!”
罗斯多懂得吕西安的意思,上饭馆定菜去了。吕西安独自留下,把三十路易押“红”,臝了。赌客耳朵里有时会听见一个声音给他指点门道;吕西安受着这声音鼓励,连本带利再押一次“红”,又贏了;他肚子里热得象火烧。接着他不听那声音劝告,把一百二十路易押“黑”,输了。他经过那阵可怕的激动,倒反浑身舒畅;赌棍弄到无可再输,做了多少短促的梦,离开灼热的迷宫的时候,都有这个感觉。他到万利酒家和罗斯多相会,象拉·封丹纳说的直扑菜肴,把烦恼淹没在酒里。到九点,他完全醉了,不懂为什么王杜姆街上的看门女人打发他上月亮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