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山转苍翠,秋水日潺湲。
倚杖柴门外,临风听暮蝉。
渡头馀落日,墟里上孤烟。
复值接舆醉,狂歌五柳前。
我听得一头雾水:“这都什么时候了,您还有心情念顺口溜?这说的是什么意思?”
他脸色虽然不好看,语气还是很镇定,不咸不淡地答我:“王维,《辋川闲居赠裴秀才迪》。辋川,是他暮年所居之地。”
跟您收这个包裹有一毛钱关系吗?莫非王维是你老友,出门了寄把钥匙给你,叫你早晚过去浇浇花是吗?
先知的瞳孔在瞬息间缩得很小,那一点点眼珠子森森地黑,四周的白眼底却又诡异地透着一圈圈的红。我不知道这是什么征兆,忍不住又打了一个寒噤。他看了我一眼,说:“王维早死了。”
我都不知道该不该说节哀顺变。
他伸出右手食指和拇指,捏起那把黄铜钥匙,在眼前细看,眉头轻皱。
我忍不住絮叨:“老头别卖关子了好吧,这到底是谁家的钥匙啊?”
先知把钥匙放回盒内,牢牢关上,转身坐回摇椅上,钥匙盒子放在旁边,压在他脱下来的外套上。
他几乎是冷冰冰地对我说:“你记得我说过的吗,我早就准备好了自己的待死之地?”
我感觉寒气从背上森森冒出:“老爷子,你什么意思?”
先知拍拍那个钥匙盒子:“这是那个地方的钥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