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中央大街。”
主城区的街道离满家不远,车夫架起架子,身子前躬,“得嘞,小姐,若是觉着冷,您就把头顶的雨布拉起来。”
黄包车是车夫养家糊口的工具,上头收拾的精细。
他跑得快,路上的风刮的心窝子凉,满唐依言把雨布拉了起来,透着留出的透气孔,隐约能看见外边的风景。
这里和老旧照片一样。
有穿着蓝色麻布长裙的中年女人,一只手里抱着孩子,脚下摆着鸡蛋,旁边还有秤砣。
也有穿着小洋群手上带着蕾丝手套的小姐太太,出入名流咖啡馆,里边隐约流淌着英文歌。
吃着糖葫芦的小娃娃还有没擦干净的鼻涕,他们茫然且热切的看着这个世界的所有一切。
黄包车的声音喘着粗气,“小姐,在哪停。”
满唐说随意赵家报刊。
路边隔着百十米的距离就有类似板房的小屋子,正对面开着窗口,挂着密密麻麻的书本和报纸。
黄包车找了个最近的报亭停下,满唐多给算了一块大洋,这对黄包车来说可是一天的收入,当即感恩戴德。
报亭的老板是个带着瓜皮帽的中年男人,留着八字胡,因为天气冷,两只手拢在袖子里,昏昏欲睡。
看见有客人过来,他揉了揉鼻子,“当天新出的现报,知名大家小说文书,各种各样都有,客人想要点什么。”
满唐带着皮质手套,脱下一只翻了翻旁边成堆的报纸,“最近三个月的报纸,能帮我整理一下,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