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仪呆呆地望向云旗,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因此我才来回奶奶,要了方子细看,这些方子表面上看,用药精巧,一点不错,可实非对症下药。”云旗犹豫一阵,似下了决心,开口道,“姑娘全当我小人之心,从来都是方大夫与姑爷看脉,他若心存不轨,大可能以药调出个体虚火炽之相,实则姑爷早已阴虚亏损。打个比方,为怕冷之人披上貂裘,却使他坐于寒冰之上,上面看是暖和的,实则寒气早已将人腐蚀一空。”
令仪的手不住发抖,却极力克制自己。
“据姑娘说,姑爷病重时咳血不止,实是五脏寒透之兆,肺属水,水寒成冰,怎能不伤?我大胆猜测,大爷咳出的血色必不是鲜红,而是殷红发黑的。”
令仪狠命点头,眼眶红成一片,只是不肯让泪流下来,一字一句道:“依你说,大爷竟是活活被熬得灯尽油枯而死。”
云旗究竟不忍,温柔了神色,道:“我打听了府里的老人,姑爷自幼身子孱弱,多病多痛,也时时服药,并不像有寿之相。若揣测为真,只是减了他的寿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