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贵祥和乐一笑,“万事都看开,不急不躁徐徐作养,奴才瞧小主儿是天下第一等的有福之人。”
锦书应了,闲话几句便辞出来。咸若馆就在慈宁门斜对面,太子兜个圈子不过是做幌子,其实垂花门过去相距只有几步之遥。
她携了脆脆进园子,入抱厦,远远已经看见“寿国香台”匾下昂首伫立的身影,转了脸嘱咐脆脆道:“你在前头观音亭等我,我和他说几句话就来。”
脆脆不安的拉她衣襟,“这是天大的事儿,叫万岁爷知道可是剥皮的死罪,您好歹留神。”
锦书点头,“我心里有数,你替我瞧着点儿,去吧。”
脆脆一步三回头地走了,她敛神上了台阶,那边太子快步迎了上来——
“锦书!”那张年轻俊秀的脸上溢满了笑,伸手来牵她,嗔道,“怎么用了这早晚?叫我好等!”
锦书不动声色避开了,虚应道:“对不住了,老祖宗叫吃甜碗子,一时耽搁了。”
太子微蹙了蹙眉,干干将手收回去,侧目道:“你同我愈加生份儿了,真叫我心里好难过。还和以前一样多好,就算是骂我两句,也好过这样的见外。”
锦书看着他,金顶金冠,宝相庄严,却生疏得完全像个陌生人。她缓缓摇头,“不是见外,如今身份不同,我是你皇父的嫔妃,咱们该当是有礼有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