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小时工夫,听玛奈弗太太尽在那儿疯疯癫癫的胡诌,克勒凡不觉说出几句极其中肯的话:
“这样一个嘻嘻哈哈的女人怎么会下流?疯头疯脑,是的!可是心术不正……嘿,得了罢!”
华莱丽在双人沙发上教克勒凡靠在她身边,问:
“你孩子们说我些什么呢?总是些丑话喽!”
“他们说你的喜欢文赛斯拉有点儿不清不白,噢,你这样一个贤德的人!”
“我自然喜欢他啰,我的小文赛斯拉。”华莱丽叫着艺术家,捧着他的头吻了吻他的额角,“可怜的孩子,无依无靠,没有财产!还要给红萝卜色的长颈鹿瞧不起!你瞧,克勒凡,文赛斯拉是我的诗人,我公开的喜欢他,把他当作我的孩子一样!那些正经女人到处只看见坏事。哼!难道她们不能安安分分守着一个男人,不去伤害别人吗?啊,我像一个百依百顺的孩子,再也不稀罕什么糖果了。那些可怜的女人,真是白活!……又是谁这样糟蹋我的呢?”
“维多冷。”克勒凡说。
“你干吗不把他顶回去,用他妈妈的二十万法郎叫这个臭律师闭嘴?……”
“啊!男爵夫人早溜了。”李斯贝德说。
“叫他们小心点,李斯贝德!”玛奈弗太太把眉毛一竖,“要,他们就在家里招待我,而且要好好的招待,他们也得上我这儿来,全得来!要,我就(替我告诉他们)教他们都见不得人,比男爵还不如……我终究要放赖了!真的,一个人不坏就沾不到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