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尔焦姆告别后就走了。
黄昏很快来临,谢廖沙该到花园里来了。保尔一面等他,一面在黑乎乎的房间里走来走去。冬妮亚和她母亲一块儿待在她爸爸的房间里。
在黑暗中,他同谢廖沙见了面。两人互相紧紧地握着手。跟他一起来的还有瓦莉亚。他们低声交谈着。
“我没有把手枪带来。你们院子里尽是彼得留拉匪兵,他们把马车停在那儿,还生起了火。根本没办法爬到树上去。唉,真不顺利。”谢廖沙解释道。
“算了吧。”保尔安慰他说,“也许这样反而好些。要是路上给搜出来,那会掉脑袋的。不过,以后你一定要把枪取走。”
瓦莉亚凑到保尔跟前,问:“你什么时候走?”
“明天,瓦莉亚,天一亮就动身。 ”
“你是怎样逃出来的,说说好吗? ”
保尔匆匆把经过情形述说了一遍。
他们互相亲切地告别。谢廖沙心里很难过,没开一句玩笑。
“保尔,一路平安。别忘了我们。”瓦莉亚痛苦地说。
他们走了,转眼消失在黑暗中。
房间里静悄悄的。只有时钟发出清晰的嘀嗒声。两个人谁也没有心思睡觉。再过六个钟头,他们就要分离,也许从此永远不能相见。在这短短的时间里,怎能倾诉得尽两人心头的万千思绪、千言万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