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国成下了决心。“好!”他喊道,“许苓同志,把孩子背起来,走!”
“孩子的妈妈……”
“走!”肖国成厉声的命令,“小秦,再联络一次!”
曾立标把手里那根丁字形木棒插进一个大草墩。被削尖了一端的横杆上面,用铅笔写着“向北前进”。
许苓抱起萍萍,把她装进背篓。萍萍问:“我的妈妈呢?”
伍芝兰扶着伤员艰难地登上土丘。她四下里打量着。
伤员问:“同志嫂,找什么?”
“找孩子。刚才放在这儿的。”
伤员大惊:“什么,你还带着孩子?”
伍芝兰默默地点点头。少顷,她振作了一下:“走吧,找到自己的同志就好办了。”
孤零零的路标在风里轻轻晃动。
等伍芝兰扶着伤员赶到这里,肖国成他们已经走远了。
伍芝兰望着远处,低低地叫了声:“萍萍——”
三
一支小队伍继续在草地里踯躅着。五个人,却只有三双腿在小草墩间移动。
走在前头的是护理员许苓。她的情绪依然那么好,边走边唱着四川民歌:“茅草屋,笆笆门,红苕胀死人……”歌子被她唱得十分凄婉,叫人听了揪心。她背上的背篓里,萍萍不知什么时候睡着了,小脑袋随着背篓的颠动摇晃着。
走在她身边的是司号员小秦,他手抓着背篓的带子,却在小心地护持着。
小秦说:“真看不出,你小子还有这一手!唱得真好。要对歌,能把女孩子气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