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脚步拖动声把艾达荷的注意力拉回到加伦身上。小孩们绕过接待团挤上前来,用脏兮兮的手捧出一簇簇俗艳的红花。花已经蔫了。
加伦准确认出了赛欧娜军服上鱼言士指挥官特有的金滚边,就向她请示起来。
“您想观看弗雷曼仪式表演吗?”他问,“比如音乐?舞蹈?”
内拉从一个孩子手里收下一束花,嗅了嗅,打了个喷嚏。
另一个顽童把花伸向赛欧娜,睁大两眼抬头瞧着她。她看也没看那孩子就接过了花。艾达荷干脆冲着正要靠近的孩子们做了个赶人的挥手动作。孩子们盯着艾达荷犹豫了一下,随即绕开他奔向其他人。
加伦对艾达荷说:“如果您赏他们几个子儿,他们就不会来烦您了。”
艾达荷惊愕了。这就是弗雷曼孩子所受的教育?
加伦转向赛欧娜,开始介绍村子的布局,内拉在一旁听着。
艾达荷离开他们沿街道走去,发现自己成了众目睽睽的焦点,而当他回视时那些目光又都躲开了。房舍墙面上的装饰物丝毫无法掩饰这地方的破败,让他大倒胃口。他透过一扇敞开的门往礼堂内部瞧去。托诺村处处散发着不和谐,枯萎的花瓣和加伦讨好的言语都透着一股苦苦挣扎的意味。换一个时间和星球,这就是一座驴子满街跑的村子——腰上系绳子的农民会挤过来递请愿书。他能从加伦的声音里听出哭诉与哀求。这些不是弗雷曼人!这些可怜虫生活在边缘地带,竭力想抓住一点点旧年月的残羹冷炙,然而往昔还是离他们越来越远。雷托把这里变成了什么?这些保留地弗雷曼人完全迷失了方向,只剩下苟活,鹦鹉学舌般重复着一些老话,他们不理解其中的意义,甚至连发音都不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