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骂了,我去找吧!”杜若不耐烦的对蔡氏道。
今儿是初十,月辉淡淡的洒落在地上、屋檐上,虽不大亮,但照着也能走夜路。
她绕了一大圈,凭借着记忆到了村子里的学堂。
说起来是学堂,其实只有一间茅草屋,是供授课先生批阅作业休憩办公的地方,旁边搭起来的那个四面来风的棚子,是供学生上课的地方,棚子底下摆放着十几张桌椅。原本搭棚子的长木与桌椅都是实木,但随着时间的侵蚀洗礼,现在都已经溜光发黑了。
宋居安没在茅草屋里,而是在棚子下坐着,伏案在讲台上,正执笔看书写字,桌子上点着一盏煤油灯,映照着他的脸发暖。
杜若走到他身边,不咸不淡的开口道:“回去吃饭了!”
宋居安抬头看向她,神色亦颇为淡然,“再等片刻。”他道,说完又低下头去继续写。
杜若朝周围看了一眼,便走下讲台挑了个位子坐着。
木桌上不知道被哪个顽皮淘气的学生刻画出许多纹路,深深浅浅纵横交错,她用手抚摸着打发时间。
抬头往上看去,今儿宋居安穿了件白棉布旧袍子,自家织就的布比较粗糙,略好一些的都拿出去卖了换钱了。离近看的话会发现上面不少线疙瘩,纹路也不工整,况且换洗的衣物不多,总是洗了又洗。但现在离得远,油灯昏黄,恍惚间以为他是伏灯夜读的白面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