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日玫瑰 / 长 铗2
那个时候我二十岁出头,希帕提娅不过大我们十岁,但我们爱她就像爱戴自己的母亲,罗马人对希帕提娅的骚扰激起了我们心底无穷的敌意。平心而论,罗马人的确是地中海最般配希帕提娅的男人,他英俊潇洒,学识渊博,与希帕提娅年龄相当,智慧难分伯仲,堪比所罗门与示巴女王式的佳缘。希帕提娅已经三十多岁了,难道我们真的希望她像贞洁的圣女那样孤独一身吗?这种矛盾的心理噬咬着我的心。
很多次,我按压住杰罗姆请我转交给希帕提娅的信,忍不住想要拆开它,但最终还是把它完整地交给了老师。很多次,我不远不近地跟在杰罗姆与希帕提娅的背后,偷听到的并非令人脸红耳烧的情话,而是一些普通哲学问题的讨论,事后又不免为这种行为而感到羞耻悔恨。有时,我产生一种向希帕提娅揭露罗马人不怀好心的冲动,可又担心这种没有根据的怀疑被他人诠释为嫉妒。还有一次,我禁不住跑到席昂老头儿那儿,词不达意地告诉他罗马人打着他女儿的主意,可是面对席昂老头儿淡然的表情,我才意识到之前不知已有多少与我一样幼稚可笑的年轻人向他通报了这一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