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糖急中生智,利用院内师兄弟们练功的罩棚暂时挂上帘子,分出一块儿专门的区域来接待这些考究挑剔的太太小姐们。自然,付出和回报成正比,这些太太小姐们的打赏也格外阔绰,随手买粉底液、卸妆油、眼影更是一掷千金舍得花钱。
尽管如此,生意兴隆时也有些应接不暇。照顾罩棚中的太太小姐们,势必就冷落了门厅和街巷上排队的客人。客人互相观望着,还有三六九等之分,便少不得怨声载道。原本是好事,反生出麻烦来。
门口车把式一家的汤大爷帮忙出了个主意。与其混杂在一处,各自嫌弃,生出矛盾,不如将这些人从根儿上就彻底分开,走两条道儿,互相看不见。说来也容易,推到升平社租用的院子的一片临街山墙,改成那种铺板门面房。大堂敞轩依旧开放敷药,旁边一条小道通向内院几个改造出来的小单间客房,当做VIP诊室只接待名媛贵妇。更将街对面的颓垣断壁堆砌的瓦砾简单让人打扫收拾,当做了停车场。
糖糖一听,果然是好主意。如此一来,她的店面都有了。
程老班主也格外支持,仿佛对这个小闺女,他无底线的宠爱。况且,罩棚是师兄弟们日日练功的地方,即便暂时没有戏唱,可是拳不离手曲不离口,功总是要练的。如此一来,一拍即合。
创业的热情令糖糖像打了鸡血,回来这些日子,也渐渐淡忘了同远渡欧洲的渡轮失之交臂的遗憾。仿佛一切又从头,但这种不用攀龙附凤依赖他人生存的感觉格外的好。欧洲的大渡轮已经重新开始向她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