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呀!”翟广的眼光突然落在死者那双目圆睁的眼睛上,脊骨一阵发麻,丢魂般地尖叫了一声。江续吓得向后趔趄。
汪学成手中的钱差点落地,好一会才定下心:“真他妈胆小鬼。”
汪学成讥笑着骂翟广,乜斜着眼瞅江续:“三一三十一,每人二百,有福同享嘛!”他软硬兼施,每人分给二百块钱。
“看我的!”汪学成照准死者的脖子狠狠举起菜刀。寒光闪处,“嚓!”一刀下去,死者立时身首异处。汪学成随即把死者血淋淋的头抱在怀里,杀气腾腾,瞪着吃人般的眼睛嘿嘿笑。
江续、翟广大张嘴巴,目瞪口呆。
“就这么干,谁也别想耍滑。”汪学成把刀甩给他俩。
院外,国道边的一根电线杆上,一只猫头鹰在寒风中“呱——呱——”地叫着,凄厉的叫声给这寂静的夜平添了几分悲凉和恐怖。
稍作迟疑后,江续、翟广先后也疯狂地举起了菜刀,仓库里一阵“乒乓”乱响,刹那间,死者已经被大卸成了九块。他们把九块尸体用汽车坐垫包好后装进了两个编织袋。这时候,一只硕大的老鼠从墙角处钻出来,瞪着惊恐的眼窥视着他们,吱吱地叫,倏地又逃进了洞去。汪学成三人又是一惊,大喘着气,浑身止不住地颤抖。
好大阵儿,他们才回过神来。三人慌慌张张端来炉灰打扫完了血污,将骨肉碎渣填入火炉。紧接着,他们烧掉了死者的衣服。然后,他们拉灭电灯,筛糠般地坐在地上,有气无力地抽烟。黑暗中,暗淡的光里依稀映出三张扭曲的、狰狞的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