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子丑推门出来时,恰好看见小孟兰“扑通”一声摔倒,他还看见已经到嘴的美酒“啪嗒”一声没了。
先生子丑一阵心疼,他温暖的大手抱起孟兰,揉啊揉,哄啊哄,小孟兰终于不哭了。
“邹固,抄书去。”先生子丑呵斥道。
孟兰十岁,师兄邹固十一岁,先生子丑已步入中年,还是在珏山学塾晴耕雨读。
孟兰已经束发,勉强算得上少年郎。少年邹固伐竹,少年孟兰磨墨,中年子丑提笔写下“夫惟道义,天道在前,仁义于后。得道义者,上承天道,下得民心;失道义者,天不遂意,民不归心……”
少年孟兰歪着脑袋瞧啊瞧,念了出来,引得伐竹的少年邹固也过来了。
伐竹是苦活,磨墨是轻松活,少年邹固虎口被篾刀震得发疼,他喊道:“先生,我要磨墨,我不伐竹了。”少年邹固苦着脸说道。
“先生,我不伐竹,我要磨墨。”少年孟兰争执道,他知晓伐竹是苦活儿,尝试过一次后便不愿再伐竹了。
两个弟子在耳边叽叽喳喳如麻雀,子丑实在写不下去了,于是说道:“先生考考你们,谁答得好,谁就磨墨,答得不好就罚去伐竹。”
“好。”少年邹固与少年孟兰异口同声答道。先生考的是学问,少年邹固自认长一岁,学问也多一些,他不会输。少年孟兰自认先生更疼爱自己些,所以能弥补一年的缺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