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帘之后声息全无,时间的流逝变得异常艰涩。谢震不知道内心期盼什么样的答复,耳中只有自己嗵嗵的心跳。可是他并不反感此时此刻。
这样对他来说,似乎就是最好的,永远等不到她的答案。
珠帘后的声响很短暂,谢震一开始忽视了它,疑心是死寂中的幻听。可迅速明白那恰是她给出的回答,像是一声轻笑,又像一声轻叹。紧接着,她说:“你也该成家了。”
素盈的语气不悲不喜,缓缓地问:“你心意已定,就是那位女乐手?”
“是。”谢震简短地回答之后,怀疑自己再也不能发出声音了。
“不愧是谢将军,眼光很好。那位女乐手,也是我非常欣赏的人。”素盈始终在说一些无关紧要的话,可是究竟同不同意,没有答复。
丹茜宫都监在旁边提醒说:“娘娘,下赐宫女非同小可,需要禀明圣上。”仿佛这事已经定了。
素盈望着帘上珠光迷离,最终说:“谢将军明日就要出征,不知道仓促之间能否成事,我尽力而为。”
谢震身体僵硬,在旁边女官的提示下谢恩,无言地躬身,一躬到地。本来还想说些什么,可是心如乱麻,张嘴之后没有一个字能够自然而然地蹦出来。他只好什么也不说,转身告退。
素盈似乎也在等他再说点什么,可是没有等到,惘然地收回了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