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嬷嬷啼笑皆非:“你啊,就是刀子嘴豆腐心?”
萧凤卿仍旧昏睡着,露在衣裳外的肌肤布满星星点点的红疙瘩,摸上去凹凸不平。
昳丽无双的男人,因这一发不可收拾的过敏反应,变得比猪头还叫人不忍直视。
晏凌想象了片霎萧凤卿醒来后不敢照镜子的情景,凤眼立刻弯成月牙儿,嘴角挑着笑。
可是,那笑意在定格于萧凤卿右手的时候,忽然之间渐淡,又慢慢敛了。
萧凤卿受伤的右手腕并未包扎,只是草草地涂了伤药,他早上沐过身,伤口被浸泡得发白,瞧着挺可怖的。
这人……
他并非是不愿意包扎,只是在等她做这件事。
晏凌的睫毛轻眨,目光明灭不定,樱唇淡淡地抿着,半晌,她低低叹了口气。
语气轻若不闻,近乎认命。
“萧凤卿,你总有办法令我对你心软。”
言罢,晏凌找来了医药箱。
她替萧凤卿重新清理了伤口,细心抹好伤药,尔后用纱布一圈圈把他的手腕缠上。
眸光倏忽一闪,晏凌的手顺着萧凤卿的腕部缓慢地朝前滑,最终顿在了他的右上臂,触手是一个凹下去的肉洞,非常不平坦。
这是萧凤卿上次刮骨留下的伤痕。
虽然新肉长了出来,这肉洞却会陪伴他一生。
那夜,惊心动魄的每一幕依然历历在目,像在她心底生了根,发出的嫩芽肆意滋长,连成了一片葳蕤花海。
怎么就喜欢上这样一个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