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稗儿这个兄长与咱擎昌君还有点儿先前的故事存在,导致江成月心底对这孩子一直十分愧疚,现在上赶着又去戳了人家这么大一个痛处……更愧疚了。
事儿还得倒回十一二年前,稗儿刚出生那会。
江成月虽然一直与村里的人保持一定距离,但偶尔也有不必瞧病也会下山去的时候……他已经着实记不清那次下山是因为什么:可能是苦修太久嘴里淡出个鸟来?还是一个人待着时间太长都快忘了怎么开口说话了?还是实在无聊透顶想给自己找点儿乐子?
总之擎昌君独自一人踏着春日的暖阳在村头那条溪流里卷着裤管儿,衣衫的袍角塞在腰带里,撅着腚乐颠颠地在河里捉鱼。这种算得上消遣娱乐项目的事儿自然不会用术法,他享受的就是捉鱼的那个过程,不过江成月并非水边长大,水性也不好,捉鱼技巧实在不怎么样。结果就在他屏气凝神就快要得手之际,突然几个石块儿朝他准备捉的小鱼儿飞过去,“噗通噗通”几声入了水,鱼自然很快窜开跑光了。
擎昌君蹙了蹙眉直起身,朝石块儿飞过来的地方看去。七八个孩子正幸灾乐祸地拍掌戏弄他,领头的也不过十岁左右摸样,生的眉清目秀,正是十月。
前面说过村里人对他又敬又畏,那是大人,不谙世事的小孩子则未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