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月饼,块头稍大一些,也更厚实,皮薄馅多,成本在那摆着,她是不可能做亏本的买卖。
这年代经济水平低,个个腰包都不富裕,她这种真材实料的高端月饼不被接受也是常理之中,但她就不信没有识货的人。
一大清早,裴文萍刚跨进食堂的门就被沈宝兰给拦住了。
沈宝兰学着裴文萍之前找上门的气势,当着全食堂里的人讥讽裴文萍,“裴会计,你可好好管管你那弟媳妇吧,天天搁那家属院门口摆摊卖月饼,装穷卖惨的坑我男人,八个月饼收我男人三块钱,她可真好意思呢!难怪天天大手大脚花钱不心疼,敢情这钱这么好挣呐,我都想挣了!”
裴文萍一个文化人,在棉纺厂工作了十来年,谁见着不是客客气气的称呼一声裴会计,还从来没人让她这么丢过脸。
不过她嘴上可不饶人,“书桓媳妇,你挣不着这钱,只能怪你自己没本事,我弟妹能挣着,那是她的本事,你忌妒也没用。东西贵贱那也是分人的,有人一双鞋上百块也不心疼,有人一件衣裳十块也舍不得买,说到底,还不是穷闹的。你有功夫来找我叨叨,不如好好想想怎么靠自己的本事多挣点钱。”
“哟,裴会计是瞧不起我们穷人啊?”
“我不是瞧不起穷人,我就是单纯瞧不起你,买不起的东西你可以不买,不就三块钱,看把你心疼的,咋的,你家缺这点啊?那一会你来办公室找我,这钱我补给你,就当请你家小孩儿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