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买了X的新专辑。”他说。
“X是什么?”
欧文笑了起来:“你真的不知道?”
“X是世界上最有名的人。”康纳咕哝道。
“X是个人?”亨利问道。曾经,他了解孩子们的一切。可是现在,他似乎完全无法掌握他们的生活,就像父母必须慢慢退出孩子的成长。
欧文说:“X唱了搭配你那幅画的圣诞歌。他是全世界的头号人物。”
一提到雪景画,亨利的脉搏就开始加速,甚至在耳边轰鸣起来。他挤出一声大笑,实际上却微弱得几不可闻。“我从来没听说过X。”他说。
“对了,这是给你的。”欧文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而扁平的东西,用皱巴巴的麋鹿花纹的彩纸包着,“这是我在学校里做的。”
康纳不耐烦地从沙发一头倒向另一头。
两个孩子的照片嵌在手工制作的纸相框里。欧文用铅笔画了圣诞树和雪橇,还有一片片积雪。两个男孩并肩站在照片里,若即若离,脸上都没有笑容。他们看起来有点迟疑,而且特别孤独。
“哦,天哪。”亨利感叹。他要珍藏一辈子。
第二天,亨利一大早便走进了公园。他几乎没睡着。昨天半夜,他觉得自己肯定是通过雪景画想象出了那个花园,他可能又处在复发的边缘了。然而,他深深感到自从搬进这所公寓,这两天是他最有活力的时候。他在黑暗中迅速穿好了衣服,却在最后一刻陷入了纠结——褐色羊毛帽还是蓝色羊毛帽,他无法抉择。他扣好大衣,手指笨拙地打着滑。随后,他轻轻打开孩子们的房门,两人睡得正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