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副,我也要批判了。”
我看他一眼:“你批吧,我不让你批了?”
他脸越发红:“大家都批了,就我不批,多不好,总得做做样子。”
接着开会“元首”便批了。说是做做样子,谁知批得也挺深刻,说李上进思想腐化,平时手里老是捏着个女人照片;把他关起来,还看了一夜。连长指导员都支起耳朵。我听不下去,便插话:
“那是他对象的照片。”
指导员说:“要是他对象的照片,还是可以看看的。”
我说:“现在保准不看了,一坐监,对象还不吹了。”
大家“哄”地笑。笑后,都又觉得心里不好受,一时批判停下了。
中午吃饭,“元首”又找我:
“班副,我不该批判吧?”
我十分气恼:“‘元首,你怎么这么说话?我说你不该批了?你这么说话,不是把我往火坑里推吗?”
“班副!”“元首”又双手掩着脸哭了。
批过李上进,大家都洗清了自己,分配也没受大影响。该去军部的去军部,该去菜地的去菜地。终于,大家吃过一顿红烧肉之后,开始陆续离开新兵连,到各自分配的连队去。
第一个离开新兵连的是王滴。他可真威风,军部来接他了。来的是一辆小吉普,班里有几个人坐过小吉普?大家都去看他上车。他一一与大家握手,倒没露出得意之色。只是说:“有时间到军部来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