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铁锤不肯把改改的去向告诉高良,高良怎么审问都不见效,王铁锤就一句不晓得,高良看到他确实不知道的无辜样子,也不敢多问。高良该找的地方都找了,该问的人都问了,可谁也不知道,谁也没看见,就这么凭空消失了。改改受伤住院的那段时间,呼延冲还特意派社员们帮高良把窑洞修整完了,在院子里栽上了洋槐树。
乔麦、沈亚楠和生产队的婆姨们也帮着把屋里布置好了,他们用他们的方式帮助高良。如今万事俱备,只等改改出院后,就和高良结婚,这也算是生产队的一件大喜事。高良看着窑里的红被褥、新家具、红窗花,看着暖窑热炕头,一下子不知所措了,每天都神情呆滞地坐在炕上,一个人说话,对着窗外弹三弦,三弦声每一曲都哀婉沉怨,如一只行走在荒原上迷途的羊,始终找不到回家的路,悲切的琴声引得沈亚楠每日担心不已。乔麦是赤脚医生,当然知道护士们口中的子宫切除是什么意思,她把这个意思悄悄告诉了沈亚楠,对于沈亚楠来说,这个消息无异于平地起惊雷,她理解高良,却不知道该如何劝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