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时才看到她脖子上,一道细细的血痕。
今日见的血实在太多了。
他突然觉得自己有点想要干呕。
勉强压抑下这个冲动,小主教终于开了口声音干涩,“不想现在就被处以火刑的话,就跟着我走。”
时宜好脾气地应了一声好,然后当真乖乖跟在他身后。
两人沉默地淌过血河时,时宜盯着一个人被卸下一半的胳膊看了一会儿,“你看,他是被人压着击打时,被别人从身后生生拽开的。”
她一早就知道,给这群训练有素的皇家戍卫下软筋散之类的药物是最愚蠢的,用量掌握不好是一回事,给他们的反应余地太大了是另一回事。
而且,她从来想的就不是从这件注定会发生的劫掠凌辱事件里平静干净地全身而退。
既然有些事情注定发生,那作为先知者占了巨大的优势,就应该让事件发挥出最大的效果。
所以她刻意从一开始隐瞒自己曾受到贵族凌辱,因反抗而成为堕落者。也从来没想过从他那里获取任何帮助。
她有能力自己破局。
有能力让该死的人付出代价。
说起来,她下的药物,也并不是什么刺激精神的亢奋剂,只是可以无限放大人心底潜藏的最大的情绪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