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溪下了车,司机师傅几乎是硬忍住骂脏话的冲动,立马掉头,小白开得飞起。她吐口气,从大包里拿出黑色的风衣,系紧勒住,戴上夸张到几乎能包住大半张脸的黑色荷叶帽,藏住表情,融入那片声嘶力竭的悲鸣之中。
在家属的位置,她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可以用失魂落魄来形容,叫她的时候,肿起来的两只金鱼眼泡,差点吓得她假睫毛飞掉。
眼前这货,叫秦咪咪,是她从小一直纠缠至今的大龄女闺密。她俩在一起就一句话,这是为广大人民除了害。
“死了一只狗,用得着哭这么伤心吗?”林溪不以为然,看了一眼台子上面挂着的黑白狗照。
“你知道这狗是谁的吗?”
“不就是我们小学二年级体育老师的吗?只要冒汗,体味能熏死人的那个。”
“这是他岳父的狗。”
“他老婆以前在小卖部卖臭豆腐,难道现在卖臭豆腐的都这么有钱了?我刚看到门口停了好几辆豪车。”
“要你多读书多看报你偏不听,所以对这些身边可利用的资源一点都不了解,他在我们毕业之前就踹了老板娘,跟一个大老板的千金好上了。我觉得,他教体育真是屈才了,应该教社会,不然咱们就应该坐在外面那几辆车里了。”
“难怪小学毕业那会儿,在大操场上,胡校长当众点名夸奖刘老师是最有前途的老师。当时,还以为刘老师得了什么大奖,虽然什么也没听清,就只记得很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