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蒙宰相求情,小弟以待罪之身主持内人丧事。”信端脸上无喜无悲,“今日庶人洵骤亡,我那件公案,料想也快结束了,难逃贬谪。想不到,我家的前程最终还是着落在大人身上。”他言语中流露出一种预感,在信则心上微妙地引起共鸣。
自从宰相在荣安的宴席上遇刺,京中传出信默谋害废太子的流言,那种预感就萦绕在白家众人心头,只是谁也没想去做点什么,全在静静等待。
等着一个人做出决定。
兄弟二人相对无言,在灵堂外默然站立。不多时,有下人气咻咻地跑来,到信端面前颤声说:“三公子,大事不好!驸马、驸马出事了。”
信端点了一下头,没有惊诧和悲恸,只有预感成真的了然。
“请大人同去。”他对信则说完,自顾自地向前走。
清河郡公双手按膝,宛如木雕似的坐在信默的房间之外。信则进来时,他好像根本没有看见。房内传来荣安公主与一群人忽高忽低的话语声,信则顾不上理会清河郡公便推门进去。
“什么意思?”脸孔苍白的荣安被一群人包围着,失魂落魄地问,“‘死了’是什么意思?我不懂……刚才他还是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