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好一会儿,我才意识到,那粗野的叫喊声正是我自己发出来的,我差点儿惊得尿了裤子。
“赞美上帝!”塔布曼太太说,“领导众人向前的,却恰恰是个孩子!赞美耶稣!”
这句话让大家炸开了锅,一眨眼工夫,房间里的人全站了起来,你推我搡,拼命往前头挤——头上还戴着圆礼帽——抢着签字。牧师、医生、铁匠、理发师、教书匠。都是些从来没摸过枪没拿过剑的家伙。他们把自己的名字往纸上一签,就大功告成了。
之后,房间一下子空了,等上尉回过神儿,发觉自己正跟塔布曼站在空荡荡的房间里,我则忙着收拾残局,我得扫地,上尉以个人名义借到这间礼堂,所以必须原封不动地归还。他向她表示感谢,塔布曼站着没动,只是挥挥手。“我希望你真的已经想了个计划,如果你没想出来,咱们就白受罪了。”
“我正着手想呢,我有上帝的帮助。”老家伙说。
“那可不够。上帝给你的是种子。可浇水侍候这些事儿都得靠你自己。你就是那农夫,上尉。你自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