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气呼呼道:“当年我闯码头时,同薛老五一个锅里搅稀稠,不算兄弟算什么?想当初,他被人骂我还帮他咧,如今发达了,就翻脸不认人了!”
原来这薛神医叫做薛老五。
公蛎道:“我看您身体不错,怎么还来排队?”
男子道:“我已经给了那么多钱,好歹他得送我一次药吧。我不管,我今天就没带钱,非要赖他一次不可。”公蛎附和道:“正是正是。他真是太黑了!”
男子顿时觉得遇到了知音,说话口气更加亲热,东拉西扯聊了一会儿,趾高气扬道:“其实也就你们外来的人,叫他神医,”他轻蔑地哼了一声,“你们都叫他神医,切,他壮年那会儿不过是同我一样在码头扛包的苦力,三四十岁突然开了这么个医馆,我才不信他会看什么病咧。”
正说着,刚进去看病的一个病恹恹的少年和陪同的农妇被医童推搡着赶了出来。少年脸色蜡黄,站立不稳。农妇跪在地上哭求道:“行行好,求薛神医帮我们看一下……就差三钱……诊金我下一次一并带够……”
医童不耐烦道:“你不知薛神医的规矩吗?管你天王老子,诊金不够一概不看。”妇人哭得伤心欲绝,抱住医童的腿不肯撒手。门后一个精瘦的老者背着手闪出,看样子就是所谓的薛神医,一脸冷漠道:“跟她废什么话?叫下一个。”一眼瞥见正伸着脖子看热闹,一脸幸灾乐祸的中年男子,眉头猛地一皱,满脸厌恶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