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番入情入理的话,从头至尾一口气说完,毫无情虚胆怯的样子,几个法官听了印象不坏。
摩伊隆道:“要把那些人统统找出来,传到这儿讯问,不是一天之内办得了的。为你的安全着想,还是打定主意躲在法院里吧。”
“行,只要你们让我写信给母亲安她的心,可怜她要急死了……当然,信先给你们过目。”
这个要求完全合理,不能不答应;约瑟便写了一个条子:
“亲爱的母亲,你一点不用着急:我无辜受累的误会很容易弄清楚,我已经提供了办法。明天,也许今天晚上我就能恢复自由。我拥抱你;请你告诉奥勋先生和奥勋太太,连累他们担了一场虚惊,我非常抱歉,虽然事情与我毫不相干而完全出于偶然,究竟是怎样的阴错阳差,我还不明白呢。”
信到的时候,勃里杜太太正在死去活来,大发肝阳;髙台医生给她喝的药水毫无效力。儿子的信对她倒是一帖止痛药。阿迦德发作了几阵,软瘫了;这是发过肝阳以后常有的情形。等到高台第二次来看病,她正在后海不该离开巴黎。
她含着眼泪说:“这是上帝给我的惩罚。亲爱的干妈,我应该信托上帝,对哥哥的遗产听天由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