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积压下来的事情还真不少。由于盘踞长江下游数年的七不坞势力瓦解,江浙一带有名的丝绸商闻应天把今年后半年进京货物的运送全部都委托给了凤来阁,这既是凤来阁扩展漕运生意的好机会,也让凤来阁上下又忙了不少。
回到一水院,萧焕就开始伏案处理积压的文书,时间一点点过去,就像在养心殿里一样,他一直埋头批阅读写,几乎不曾从那些厚厚的卷宗中把头抬来。
夜色慢慢深了,他终于抬起头,端起桌上那杯早就冷掉的药茶,拿到鼻子下放了放,随即皱了皱眉,重新把茶碗放下。
他这才发觉我也在,就指了指桌旁另一把椅子,笑笑:“你也坐下休息一下吧。”
我拉椅子坐下,烛火在眼前跳动,现在和他坐在一起,居然有点尴尬。
我把放在桌子上的茶碗端过来嗅嗅,药味直冲鼻子,不用尝也知道很苦:“郦先生要你喝的?”
他颇无奈地叹了口气:“简直要命。”
我想到那些表面裹着白糖的药丸,忍不住笑了:“你还是这么怕苦。”
他微愣了一下,就笑了笑:“手臂上的伤口好点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