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信闻见灰尘味甚重,把玄河安置在光秃秃的床板上,跳下地察看环境。
“别乱跑,地上灰重,踩出脚印又得费劲收拾复原。”玄河倚着床头提醒,辗转上下逃命,地下的潮冷,令他这个伤患消受不住。他这才有暇检查伤情,见雪信随手取用的披帛,又挑剔,“为何不选个花色素雅的?”
雪信不理他,径自探索这个在自己家中看来陌生的地方。走出卧房,在堂上见到一张供桌,一只无灰的空香炉。将明未明的天光里,见供桌上方的壁上挂了一幅画,是个披轻纱的妖娆佳人。方才觉察自己由地道到了北院,封存祖母遗物之处。
“这卷画像也是你挂的?”雪信返回床边,“她是太上皇的姑母,大长公主。端庄些的画像莫非没有?偏要选个轻佻姿态?”
玄河捱着伤口的痛与她抬杠:“如此说,对顺华公主不恭敬的便是你了。端庄死板的公主多的是,不受约束的公主岂是容易见?轻佻二字可是你说的,在我看来那是随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