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怀中的女人渐渐平静下来,不再来回扭动。柳大抹了一把泪,松开女人,哄道:“你乖乖坐着,我有好东西给你。”
柳大走开去剪灯花。公蛎的眼睛顿时直了——坐在椅子上的,哪里是什么女人,而是一个稻草人!
白帛画的脸儿上,浓重的眉眼,呈现一副咧嘴大笑的表情;头上松松地挽着一个发髻,却是用黑色丝线做成的;身上裹着一件月白色华文锦半袖襦裙,戴着一把双鱼长命锁,脚上穿着一双翠绿色绣着桃花的绣花鞋,但裸露的脖子、脚踝、手腕却是一扎稻草。
但不知道这个稻草人被施了什么法术,竟然如活人一般,稳稳地坐着,手虽然不能持物,却能够活动。
柳大将灯头拨亮了些,从怀里拿出一个东西,欣喜道:“你看这个宝贝,喜欢吗?”
公蛎的眼睛亮了。那个企图栽赃柳大的盘龙羊脂玲珑樽,在灯光下发出莹润的光泽。
柳大把玩着玉樽,揽住稻草人的肩膀,唠唠叨叨道:“本来还以为这个玉樽只剩下一个,没想到上天垂怜我们,竟然给送了回来……这一票风险大了些,不过我一看是你最喜欢的,就顾不得啦。我保证,以后洗手不干……啧啧,你看这成色,这雕工,真不愧是贡品。嗯,有了这对玉樽,等风清月明之夜,你我坐在假山顶上,听风赏竹,恣意对饮,好不好?”